“你能这样想也挺好的。”莉莉说道:“既然你说自己是爱丽丝家族的一员,那么这个怪物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唉?”我不敢转身,只能用余光看着后面,莉莉已经轻巧的收起魔杖,我道:“你不帮我吗?”
“独自解决自己面临的敌人也是爱丽丝家族的祖训呢,难道说你解决不了吗?”莉莉双手抱胸显得胸有成竹:“再说,你觉得本侯的魔法是烟花爆竹想有就有的吗?“
我还没来得及多辩驳几句,尸骸就已经重整好姿势向我袭击过来,我不得不专心致志的对付着他。
“你们也别干看着啊,上啊,上去帮忙。“阿卡顿了一会,再次对那些壮丁道。
壮丁们犹犹豫豫,最终在阿卡的咒骂声中向前迈了几步。
“你们别过来!“我再一次推开尸骸,抽出空档喘着气道:”菲利,就由我来解决,我是在场唯一一个能打到他的人!“
“你说什么?“阿卡愤怒的叫道:”别自大了,万一你被咬到,到时候我们要对付的就是两只尸骸了,长枪手,弓箭手上!“
“我是绝对不会变成尸骸的!“我又冲了上去,变成尸骸后的菲利力气是平时的好几倍,甚至空手抓住我的剑刃,即便是还未干涸的血液流淌下来也不管不顾的与我对峙着。
“你说什么蠢话啊!“
“我一会再跟你......解释,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变成尸骸的!“我喘着气,努力将剑身往下压,盯着离我面前不到半米的菲利的脸,那个不苟言笑,沉默寡言却内心温柔的士兵的脸,而如今却沾满了血污。
“满脑子里只有守护着人民,守护着他领主。”我拼命的挥舞着剑,即便虎口传来剧烈的疼痛,我语速也随着挥剑的速度加快,我想要说出来,只有我才能说出来的,那个卫兵:“虽然是个奇怪的家伙,虽然是个不苟言笑的家伙,虽然满脑子顽固不化,虽然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,但是......但是确实一个温柔的人啊。”
“能打倒他的只有我!“我用力一甩,锋利的剑身一下子斩断了菲利的右手,失去右手的尸骸一下子收回力气不及,跌撞着趴在地上。
我拿剑指着躺在地上的尸骸,道:“他就是这样的人啊,我不想最后最被他所珍视的人杀死,这不是他应该有的啊!他是一个真正的卫兵,善良的卫兵,忠诚的卫兵,即便是他变成了这幅模样。”
我的眼泪终于囤积满眼眶,流淌了下来,我大叫道:“拜托了,让我来吧!我不是他守护的对象,所以......所以,能杀掉他的只有我啊!”
菲利又再一次向我扑了过来,我将剑身平压,一个翻滚,直接斩断了他的一只脚,结果他一个踉跄又再一次跌倒在地,但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爬起来,弯着腰身,头颅顶着土地想起身,发出令人感到凄惨的哀嚎。
一丝一丝的水滴慢慢的打湿了土地,给整个城堡蒙上了一层雾气。小雨慢慢的倾泻下来,没人有人说一句话,他们睁大眼睛看着我,看着倒在地上的菲利,好像在回想着,在那个安静的曾经,城堡里的卫兵们带着痞痞坏坏的笑容三五成群的巡逻着,将在城镇里捣乱的家伙们痛揍着,或许有的时候发现打架的是自己叔叔,或者侄子,那么就毫不犹豫的站在岛上居民的这一边,不分缘由的将人带走。
或许在卫兵当中就有一个充满梦想的小伙子,大声谈论着自己的骑士梦,又或者那个听他述说的是个喝着麦酒的,不够言笑的前辈,沉稳严肃的表情万年挂在脸上,只有看到自己身上那闪闪发光的族徽时,才在脸上显现出一分的温柔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”我如受伤的野兽般悲吼着,雨水完全打湿了我的头发,顺着发梢和我的眼泪混杂在一起:“混蛋!混蛋!混蛋!!!”
壮丁们慢慢垂下手中的武器,觉得不应该再去亵渎一直包围他们的英雄,人群中的妇孺们慢慢响起了低沉的呜咽声,很快像是传染似的,每个人都靠在相识的人身上,紧紧的拥抱在一起。
我缓缓的举起剑,看着还在不停蠕动的菲利,心中虽然有千万个不忍,但是脑子里却一直告诉自己,这是对他而言最好的方法了——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缔结深刻的友情。
“结束了。”莉莉轻轻的道,与之相应的,我的剑狠狠落下,失去头颅的菲利剧烈颤抖几下,然后彻底安静下来。
我看也不看,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,盖在他的身上,然后以我们国家的礼节,剑尖朝下,深深的作揖以此来尊重,一直战斗着的,岛上最后一个卫兵。
我托着长剑慢慢回到莉莉的身边,雨水无力冲刷掉剑上的血迹,因此剑好像也在哭泣似的,留下一颗颗的血泪。我站在莉莉面前,空洞的望着她,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才这样做,但是如果说在场能够安慰我的,唯一有权去做的,只有她。
战斗后的疲惫一下子袭击了过来,手中的剑再也把持不住,哐当一声从我手中落下,与之坠落的,还有我的身体,我几乎是跪坐下来,低垂着头,任由雨水击打着我的背脊。
“辛苦了。”莉莉伸出双手按住我的肩,像是知道我想寻觅什么似的,给了我:“最为爱丽丝家族的人,你做的很好。“
比这寒夏的雨更大的水滴,终于从我的眼眶中滚滚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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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世界上,真的存在着只有你能做的事情,无论是开心的还是痛苦的,总要直爽的面临,去背负。若别人代替你去做了,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开始诞生了悲剧。
阿卡叹了口气,也许是是因为自己的卫兵全部都没有了而惋惜,也许是从人性上单纯的感到悲哀。无论是哪一种,阿卡的心里是绝对不好过的。
阿卡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,说些什么,去总结一下,长时间的上位者让他有了无论做什么事都想去总结一下的习惯。但是当他张开口的时候,却发现他惯用的词汇无论如何也不适用现在的场合。他第一次感到词穷的窘迫,好几次吸气,最后的都沦为叹气,无话可说,无词可吐。
所以他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,而我还沉浸在刚刚的悲伤中,所以接受到他的信号的只有莉莉。
莉莉不是一个好的独裁者,因为她还没有到达没心没肺的地步。但是最为一个爵位最高的人,有些事情在下面的人处理不好的时候,只有她来解决,莉莉也深知事情必须做一个了解,而不幸也兴庆的是,现在我们有了一个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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